一些我不知道的東西

數量太多,無法全部列出


我不知道能不能幫杯子慶生

才看到,一兩年前買的杯子,杯底的標籤已經爛得差不多了,唯獨製造日期清晰可見。突發奇想,可不可以幫杯子慶生呢?應該有人已經這麼做了吧?不過想著還是滿好笑的。

不知何故,心裡有某個聲音,回應說:「好蠢!」我為什麼會這麼想呢?大概以前真實遇到過會這麼反應的人吧。其實我知道這大多只是一種開玩笑的說法,甚至是一種 endearing 的說法,可是我大概也一直深深覺得,會這麼說的人,自己才是最蠢的。畢竟當你認真地開玩笑的時候,你不會希望別人用一種開玩笑的態度來面對你的玩笑。這樣的人其實和不懂玩笑的人,是一樣的,是沒有幽默感的。

那麼你會問,什麼才算有幽默感呢?我想大概是,必須認識到,玩笑本身是沒有任何(其他)意義的。除了「哈哈哈!好好笑!」以外的答案,都不能算是真正理解玩笑的本質。

但是這不代表玩笑沒有深意,只是那不會是玩笑的本意。你當然可以說,為杯子慶生這件事,是一種諷刺,他突顯了慶生的概念的荒謬,甚至你可以從此衍生出各種反消費主義的高論。但是這與玩笑的本體並沒有直接的關聯,就是其延伸而已。

頂多你可以說,所有的玩笑都是在解構所有的意義,所有的玩笑都突顯了世界的荒謬。但正是因為如此,所以面對玩笑的時候,必須認識到荒謬。你不能反過來要求指出荒謬的人,要他必須有某種意義。這麼做的人,根本沒有真正理解他所要指出的荒謬是什麼,也沒有理解他選擇了用什麼樣的方式,來面對這樣的荒謬。

不過這個題目讓我想到,英文與中文說戲劇的「play」與「戲」,皆訓「玩」,都有戲弄之意。如此說來,若說喜劇是戲劇的正格,何錯之有?縱使在今天,不只是我,其實許多人仍無法抵抗此種訓詁、語源式的解釋的吸引力,所以古人會這麼做當然是有道理的。這不代表這麼做的人都認為這種分析是有科學或因果意義的,這只不過是一種象徵,一種共時性。只有受過科學訓練、被因果概念所困的現代人,才會無法理解。這與沒有幽默感的人,不正是一樣的狀況嗎?